农历七月半是乡间鬼节,依照习俗,要接客祭祖之类的活动,于是我去了乡下。
次日晚,回来,找到它的时候,它趴在空旷的院子门口,一动不动,我叫唤它,它竟然没有半点反应,就那么趴着,我用手碰了碰它,才发现已经僵硬,血迹都干了。顿时觉得很难受,很难受,这只可爱的小猫就这样死去了,是谁害了它?
在乡下的无聊日子里,看了几本书,对于村上春树的《1Q84》《挪威的森林》我不想做什么评论,但是东野圭吾的《白夜行》却让我很震撼,那些人的心思,扑朔迷离的推理,都让我很深刻。书中桐原亮司说过这样一句话: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,总是黑夜,但并不暗,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。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,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。凭借着这份光,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。我从来就没有太阳,所以不怕失去。 猫本来就该活在不为人知的黑夜吧?只有在深邃的黑暗掩护下,才能享受真正的生活。
可我第一次遇见它,却是午后,这个夏日里的阳光骄傲的吟唱着燥热的光华。路口的拐角,听到细微的哀鸣,它就那么蜷缩在角落里,我本想就那么走过,然而爸爸说了一句话:这只猫就只能这样自生自灭罢了,他对动物没半点兴趣,大人们不都这样么?嫌脏,嫌这嫌那,可是我们呢?它还那么小,那么可爱,灵动的双眼,是生命的奇迹呀!如果是你,忍心这样放任它在艳阳中死去吗?爸爸走后,我却在骄阳下驻足良久。走近它,它害怕地蜷缩着,我伸出手,它猛地站起,一脸凶相的咆哮,可它那么小,这种威胁简直就是卖萌啊,我把它抱回了后院,放在树荫下,然后逗它玩,静静的观察这它,这也是我第一次离猫的距离这么近。
暑假这些日子,在家时永远只有我一个人写作业,看电视,电脑,每天如此,没有朋友,没有户外活动,单调而乏味,而家长们有谁能理解这些,他们脑里你说装的是什么?每天早出晚归,几乎都不弄饭,而让我去食堂吃的,自己呢?要么上班,要么打牌,要么看电影。呵呵,他们不会和你有什么共同兴趣了,这个圈子似乎已经是他们的全部生活,他们不关心你过得有没有滋味,他们只把自己的意愿加在你身上,并且认为绝对正确!他们在你刚回来或要走时,就表现出特别的关怀,问东问西,可惜说的都是你不想听到的,什么成绩怎么样啦,作业做完了没,说说在学校的状况……所以,面对小猫时比面对他们时轻松的多。
我每天给它牛奶喝,逗它玩,把它从水池救上来,从狭窄的墙缝里找出来,忙头大汗却又乐此不彼,它可爱地像个真正的天使,熟了后,它会亲切的跑向我,在我身边转来转去,舔我的手,每次到后院的期待,都是去叫它,这样多好……可惜它永远不再会站起来了,那双晶莹的眼再也不会散发生机,死亡,是一个沉重的话题。
是谁杀死了猫?
我很愤怒,双手紧握。在我不在的一天中发生了什么?
也许是无聊的小孩,拿石头砸的,也许是憎恶动物的大人,毫不留情地杀的,或是其他意外,意外?能有什么意外!!??
只是幻想它死前的一小会儿我就觉得很不安心,也许有人听到它的叫声进了后院,它听到脚步,以为是我,喵喵地从藏身的小洞里爬出,然后来到门口,天真的它怎会想到自己的生命会在毫不经意间终结,我也没能听见它生命最后那声困惑的哀鸣,但想想就觉得悲伤。
当傻乎乎的小猫遇上善良的人,则天真的以为天空下一片祥和,当习惯的安谧和睦麻木了警觉的心,危险就来临。
世界那么大,怎样的事情都有,可怜的小猫,未能意识到,它几个月的生命载不住这番沉重,也许我们也承载不了吧。当儿时童话中一贯的真善美被虚假罪恶的利刃划破,人心变得丑恶,扭曲的丑态化作一条条新闻,触目惊心!
那些在阳光下笑着的猫,你们最好还是待在黑夜,那些在温室中的猫,你们要懂得警觉,冷酷的现实给了你们俊厉的双眼,你怎能用它来寻找光明?!看来是我错了。
小猫还静静地躺在那片空地上,不知还会躺多久?
有很多事情,我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了,明天就奔赴长沙,开始高三的生活。但这一切还未结束,不是吗?我还不知道:
是谁杀死了猫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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